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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山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又惊又怕,没命的狂奔起来,直到跑过七八条街道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时才停下了脚步。
张凤山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纸条,他记得那人说过这东西比他的生命更重要,便好奇地展开来,想看看上面到底写着什么。
上面除了一行行排列整齐的阿拉伯数字和几块尚未干透的血迹外,什么都没有。
张凤山如同看天书,感到很奇怪,这些阿拉伯数字代表什么?看看它们的排列,除了都是四个数字一组外,毫无规律可循,看来跟自己学过的数学沾不上边。可那个人硬说这东西很重要,一定有他的道理。
张凤山叫了辆人力车,来到正阳巷30号。这是一座典型的石库门建筑,与十里洋场那些西洋建筑风格迥异。
张凤山确认无误,敲了几下门环,门环与实心黑漆门扇碰撞,发出“嘭嘭”厚重的回响。
里面有个声音问道:“谁?”
张凤山说:“我是来送信的。”
随着门轴转动,门开了一条缝,接着露出一个头,这人打量了一眼张凤山,又警觉地两边看看,对张凤山说:“进来吧。”
张凤山身子刚进来,门又关上了。
在屋里,张凤山将那张纸条递给这个人,他展开一看,神色顿时大变,问道:“你是怎么得来的?”
张凤山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对他说了。
他点点头,说:“谢谢你!”
接着这个人又问了张凤山的个人情况,才彻底放下戒心,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在灯光下对着纸条边翻本子边写写划划,就像小学生查字典一样。
随着时间的流失,张凤山发现这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他划着一根火柴,将那张纸条点着,放到陶瓷缸里,一阵火苗闪过,那张纸条化成一堆灰烬,如同那个鲜活的生命一样,闪亮而短促。
“你怎么给烧了?这可是那个人拿生命换来的。”张凤山着急地问道。
“你的任务完成了。”
“那上面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告诉你。”
“你是共产党?”
这人犹豫了一下,说:“我是。”
在张凤山的直觉中,共产党都是些能飞檐走壁的武林侠客,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他头发稀疏,戴着一幅近视眼镜,身上穿着老布长袍,上面还打了几个补丁。张凤山突然有了一种连他自己也感到吃惊的念头,他问:“我能参加共产党吗?”
这人也用吃惊的眼神看着他,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你不是要到日本留学吗?”
张凤山说:“我改主意了,日本人在我们的土地上横行霸道,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就是学成归来,那时国破家亡,成了亡国奴,又有何用?”
这人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不怕危险吗?”
“我怕。”
“那你为什么还参加共产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