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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景深是她从老家带过来的随侍丫头,林沁芸如今在京都已经举目无亲,自然与她分外亲密。
见得这一幕乔景深对她心疼之余,更多的反而是责备。
“娘娘,盖头是不能自个儿掲的,这不符合礼数,喻意就更不祥丽了!”乔景深赶紧上前一步,屈膝捡起了被她扔在地毯之上的盖头。
“不自己掲难不成还傻等着他来掲么?”林沁芸哂笑一声,又扬手一把扯下那耀目的金鸾发簪,满头青丝瞬间铺泄而下,遮盖住了她的大半张脸,更衬出了她脸色的苍白。
乔景深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也不敢再搭话,沉默着返身从梳妆台上取过一把桃木梳,一遍一遍的梳着,默默地替她将凌乱的发丝捋直。
“礼数?喻意?这些个虚的东西本宫全都不在乎,本宫要的只是皇上的宠爱!”林沁芸紧攥住手中的帕子,如同起誓一般,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
乔景深握住梳子的手一顿,“娘娘,你已经离开京都两年了!”她冷清的声线像一鸿冰冷的泉水一般,从林沁芸头顶砸下,将她从里到外,浇湿了一大片。
是啊!她已经离开京都两年了,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她也都知道。
他废弃六宫独尊贵妃,他宠了慕宸兮两年,他给慕宸兮的已经全然不只是,对一个盟国和亲公主该有的待遇。
“可是……他说过……会一心待我的。”林沁芸反手握住乔景深停在她发上的手,抬眸望向她,言语喃喃,眼底蕴满了凛冽的失望。
“皇上曾经向娘娘许诺过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后他会对娘娘说什么?”乔景深踱步将梳子又放回了妆台,然后轻声开门将随侍在门外的宫女都打发了下去。
“曾经?”林沁芸微启杏唇,喃喃的重复着。
是呢!曾经怎么样好像并不重要,她与萧昰祈十多年青梅竹马的情意,都尚且比不上慕宸兮偶尔的嗔痴吃味,更何况是那虚无缥缈的帝君誓言。
“娘娘,今日都劳顿一天了,早该累了就早些歇着吧。”她说着就已经回身将床单被褥都铺好了,林沁芸还欲反驳,却被她一把按住。
“皇上今晚若来,奴婢定会提前唤醒娘娘的。”莫地被抢白了言辞,她也不恼,劳顿了一天她也确实累了,她单手扯过褥被就将头深埋了进去。
乔景深见状不由得轻叹一口气,她取过桌上的剪子将那对龙凤呈祥的红烛灯芯一一剪掉小节。
跳跃的烛光瞬间就照亮了周边,挂满了红绸的内殿更加显得白昼如夕。
林沁芸抵挡不住沉沉的睡意,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在她隐隐的意识之中,仿佛听到了乔景深那轻微的叹息声。
曾经再怎么不值,它也是娘娘挽回君心唯一的筹码啊!
外边的天色已经完全放亮了,明显早就过了早朝的时间,可萧昰祈却还呆在狱室之中,他紧盯着慕宸兮那累昏过去的睡颜,嘴角泛出丝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