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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还没有锻炼出一眼就能看出特工来的本领,后来他们跟得太久了,这个本领也就训练出来了。
我看着无辜的张国威,不知道他知道自己被跟踪以后又是什么感想。
我是既焦虑又兴奋的,证明我的报告他们收到了。
他们以后会如何待我端看事情的发展了。
张国威后来是我的公司里唯一一个明显地明白了自己被监视跟踪了的人。其他几个我相信陈凡会调查,但严密地监视恐怕用不着。
张国威仍沉默着,我知道他是在等我告诉他他的报酬。
我只能给他画个大饼了。
“张国威,如果杰克投资了,你就过来全职吧。”
张国威阻止了我继续说下去的大饼:“现在说这个还太早,关键是这个人靠谱不靠谱。”
“你是说有钱没钱?”
“对。”张国威倒坦诚。
“天使投资不需要多少钱,几百万的规模就可以叫天使投资。其实我争取的是金融界里的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他肯投,再带动他的关系一起投,比如投过淘宝的软银一起投,那是大户。”我认真地盯着张国威说下去。技术男一般都对美女迟钝一些,尤其是做他老板的美女,他们就宁可更迟钝一些。“会计老王就是那个人派给我们的。”
到现在我还记得张泽润听我说要他推荐一个会计给我时的得意,那份得意是the ball is played right in my hand(正中我计)的得意。
会计是谁的,公司就是谁的。(我是哭着这样说的)
不过我也没办法,我得吊着他。
张国威不说话了,如果软银投资了,他这个技术男的前程就有了。
我们这些小企业主才不管投资商是哪儿的,即使是日本的,也没关系。
咖啡馆里忽然放起了轻柔的音乐,真是,刚才怎么没想到放。三三两两的人有的走了,有的来了。
谁是特工呢?难道他们还轮班倒,以不被我们看出来?
两条大长腿的张泽润,我为你付出了代价。
自由!
我被监视了,我被跟踪了。
张国威又把工程计划改了改,推过来给我看了看,他也是留了心眼的,真东西真不拿出来给人看。
要知道在同一个领域里,哪怕多说一句话,同领域里的人也能猜出你在做什么,你要怎么做。
我不可以现在找张泽润问问情况吗?
其实不行。
我能告诉他我怀疑我被监视了吗?
其实没法说。
也许当时我说透了,事情会截然地不同,但是,我当时是有信心的,即使被监视了,也是善意地监视。
我的天真。
这是年轻的罪过。
送别了张国威,我在居民楼的树影下一步一步地走了回来。创业大厦的大厅里安静得听得清人们的脚步声,透明的琼顶洒下慷慨的午后的阳光,我仍机警地四下环顾,但我真没本事看出谁是特工,尤其是在城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