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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很多,最后问我愿不愿随他入府,我重重点头却又连连摇头,低声道:“我还尚未及笄。”
他轻笑着递给我一方玉佩,又取了一只哨子,告诉我只要我想他便可吹响哨子,他有法子知道。
我因着一句想他,便又红了脸,低了头。他嘱咐我不可再这般相见,亦不可派人探听他的行踪,若被有心人听了去,总归是对我的闺誉不好。
我藏好玉佩和哨子,目送他远去,心里像是吮了蜜般甜。
那一夜,我不住地抚着玉佩上的云纹,想着他的眉,他的眼。夜半时分,也曾摩挲着那只哨子,可我若吹响它,岂非太过不矜持?
少女怀情总是春,三日后的一个午后,我寻了园子里的僻静处,吹响那只哨子,这哨声很是奇特,竟自成调子。
不一会儿工夫,飞来一只小小的鸽子,落在我脚边,鸽子腿上绑着信筒。
飞鸽传书信,锦书递相思。
那真真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时光了,那时我不必思量他在朝中立场,不用去管府上哪位侍妾又出了新样,更不用担心又有新人进宫,只专注于思念,只专心于他。
我终是及笄,父亲揽着我调笑,说定给我挑个好夫婿,我盈盈拜倒求父亲将我嫁与七皇子。
父亲发怒,母亲担忧,祖母也斥我口无遮拦,我却伏地不起,我知道,他已提亲几次,父亲皆是婉拒。
一场及笄礼,被我闹得不欢而散。
我仍长跪不起,求父亲答允。
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说我不知廉耻,贪慕荣华,死活要嫁给七皇子,丢尽翰林世家脸面。
他来信宽慰,说下月初六,来家提亲。我怕爹爹又将他婉拒,于是梳了秀美的发髻,换了鲜艳的衣裳,又将他送的那方玉佩系在腰间压裙,才带着紫烟向前院走去。
“七殿下安好。”
我攥着手指不敢抬头,暗暗懊恼,我与他并无甚面交,却是在众人前行了常礼。
他虚扶我起身,温暖地笑着。
“放肆,这前厅你如何来得?也不怕冲撞了贵客!”父亲发怒,死死盯着紫烟。
“咱家瞧着七皇子和大小姐真真是一对儿碧人呢。谢大人就莫做那棒打鸳鸯的人了。”
他身后一白面无须男子细着嗓子怪声怪调,想来是宫中的太监吧。
“你们两厢里有情,只是这皇子佩,也终究是过分了些,还请谢大人还给七皇子吧,没的让人议论了您去。”
这话应是对着我说,偏偏那太监却冷冷斜睨着爹爹,我正诧异间,太监似乎非常生气,拂袖而去。
爹爹最终答允了这门婚事,我心中大石落下。
我娘点着嫁妆,却不见欢喜,我悄悄问她为何她与爹爹都不愿我嫁他。
娘说她不懂爹在的朝堂,但她确实不愿我为他人妾。
我捏着绣花针穿过水红的帕子,是啊,妾穿不得最宜人的正红呢。
他待我那样好,只怪我没早点遇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