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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先生抬眉一望,示意叶悗霓继续说下去:“只有云帝一人中毒,那我们要找的地方便是只能他一人去的地方,御书房与文渊阁都有秘室,除了云帝,就是悸逸也不知道在何处,而皇陵,云帝在毒发前半夜曾经去过一次,当日他也是独自一人入了先皇的寝墓,所以,只能是这三个地方之一。”
“那你有和打算?”琴先生皱眉一问。‘九死一生’不过是那地方众多毒物中的一种,老神医不愿开口,他知道的也不多。
“我们回了凌京之后,我打算让爹替‘神医’给云帝解毒,而我先去三处查探一番。”叶悗霓淡淡一说,却是换来琴先生一声似叹息似无奈的轻问:“你是为了让他吧?”
叶悗霓一愣,回过神来,轻一点头。
她如此心急,确实是为了他,为了端木悸逸。她心里有根刺,扎在心尖那一处方圆。若是密脉之事一日不完成,她便被那针多扎一日。说不得,道不得,只能含着挣扎,自己往肚里吞下。
“丫头。”琴先生轻声一唤,石桌本就不大,伸手一捞,将叶悗霓拦进怀里:“我瞧得出来,你对他……有了心思,今日看来,他对你也是有心。”话音稍一停顿:“只是他为人太过傲气,虽然有所担当,却也太自负。你需记得,莫要让自己受了委屈,纵使真有一日,他给了你苦头吃,你还有你这个爹,还有神医门,还有清修阁。”
叶悗霓头靠在透着暖意的肩头,心里暖如满园花开。
琴先生低头瞧着那一头青丝,挽成的妇人发髻,心里很是复杂,有欣喜有担忧,有宽慰也有遗憾。
九年前,他捡回饿了一天一夜的两个孩子,她就像是个可怜兮兮的小松鼠,饿得不成样子。一番诊脉下来,他又惊又怒,天下间有那样的父母会这般对待这样一个不满九岁的孩子。天生带着病体,又得不到照顾,病时无药,饿时无食,冷时无暖衣。瞧着她一身破破烂烂的缎子衣衫,她定不是出生在贫苦人家。既然是大户之家,多养一个孩子,会养不起吗?
他本是不愿再收徒弟,可是看着这样一个孩子,俏生生得站起眼前,不待笠蓁恳求,他便决定将她留下。
半年之后,带着她去了寒宁寺,巧遇了那个女人,他才知道,她的出身何止是大户人家,还是权贵之家。叶府当年‘娥皇女英‘之争的事,他有所耳闻,却只当笑谈,却不想,这个让他心疼的丫头竟然就是那里面最无辜的人。
九年前,她第一次叫他,从师父改成爹爹。他一生未娶妻,一生无子,那一次确实如初为人父般觉得欣喜,为她这丫头,也为他自己。
小院里,夜凉风起紧紧靠在一起的两人却不觉得有丝毫寒意。
屋里煮着热茶,叶悗霓进门时闻到的便是满屋子的茶香。0
“还没歇息?”嘴角挂笑,叶悗霓一面笑问,一面往桌前侧坐的玄色身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