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死在了我爱的少年剑下，喉咙里的鲜血顺着嘴角留下，看着眼前震惊不已的封楼，我却释怀的笑了起来。
我终于可以做自己了。
1.
我有病，幼儿时经历风寒，脑子烧坏了，不太灵光，父亲嫌弃我占了张口粮，将我卖到城主府，当丫鬟，换了一笔钱，给我弟娶媳妇儿了。
我命也算好，得总管姑姑抬爱，每日除了送送膳食，洗洗衣服，日子倒也快活，还能偷点昂贵的糕点吃吃，但每次被姑姑逮到，姑姑每次都会哀叹道：“哎呦，我们桃桃笨成这样怎么办呦！”
我总想反驳，我很机智的，总是可以躲过那些姐姐贵人的戏弄，不会受欺负的。
不过天不顺人意，我遇到了封楼，一城之主能注意到我这么个不起眼的丫鬟，原以为是苦尽甘来，天降祥缘，却不想只因我和她长的相像，用我来将她换出宫。
封楼自命不凡，性子顽劣又桀骜，不愿低头，那时却愿意为我跪下虔诚的吻我的脚踝，我以为那是真心的。
“桃桃乖，不疼了哈。”封楼小心地哄着我，一脸心疼的看着我从马背上摔下，而肿起的脚。
微凉的膏药被他在手里融化至热，洗洗的揉到我的脚上，我痒的直哆嗦。
“封楼，我不想学马了，好吓人啊。”他允我恩赐，准我直呼他的姓名。
封楼脸色沉了下来，有些不快：“桃桃，不是说要听话的吗，学了马，我就更喜欢你啦。”
其实不过是当朝贵妃雪鸢自小英姿飒爽，骑马射箭样样精通，我得照着她学罢了。
膳房内，聚在一起闲聊的嬷嬷总说：“督主，最讨厌白色了，上次一个小妾，一身白衣，为督主跳了洛阳赋，那曲还未开始，就被一刀斩头了。”
但封楼却最喜爱我穿白衣，一头乌黑的发髻被高高束起，是他最喜欢的，每次他都会说：“白色最衬桃桃了，桃桃以后只穿白色可好。”
我曾经深信不疑，但其实我更喜欢鲜艳的红色，夺目的珠宝，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俗。
但我还是顺着他说：“好，封楼喜欢，桃桃便穿。”
封楼见我顺从，总会温柔的抚摸的我脸颊，眼睛里满是柔情。
就在我以为我们会每天这么开心的过下去时，封楼问我：“桃桃，带你去宫里玩玩可以吗？”
虽然是个问句，但并不需要我的同意与否，我便直接被送到了宫门。
2.
进宫那日，封楼紧张极了，我从未见过他手抖成那样，缰绳都拿不稳，他勾起的嘴角一直没放下。
雪鸢出来时，和我一样穿着白色锦服，但我们二人的气质相差太大了。
她即使是一身素衣，也抵挡不住眉间的神采，而我则显得温婉依人，一点也不大气。
“鸢儿。”封楼情不自禁的喊出声，连忙上前迎接。
我看到他们交缠到一起的手，心口不自觉的一疼，好像有什么撕裂了，但我要笑，封楼说我笑起来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