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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瑥低下眼眸,缓缓答道:“我叫楚瑥,这里是玄楚阁,是我的地方,这里很安全,姑娘不必担心。不过我并不不知晓姑娘的名字,更不知姑娘的身世。当时有很多大夏国的人追杀你,我于心不忍,便救下了你,所以并不知道实情。”
“感谢楚瑥公子相救,只是现在我什么也记不得,我只认得你一人。你可否容我再住一段时日,待我伤好,一定离开。”池玉如此说道,嘴唇越发的白了。
“姑娘不必害怕,这里姑娘可以长住。姑娘是脑中有淤血,所以才会导致暂时的失忆,等伤好了,自然就想起了。”楚瑥轻抚池玉的背。
“姑娘这忘了名字,我应如何称呼呢?”
“公子一看便像是饱读诗书之人,可否劳烦公子给我起个名字。”池玉说着,看向楚瑥,眼神空明而清澈。
楚瑥点头默许,他思索片刻,说道:“你我相识在池泽,又结缘于浮生玉,不如就叫池玉罢了。”
池玉的名字便是从此而来。
楚瑥思索着要不要把兵符的事情告诉她,又害怕她自己胡思乱想,索性先瞒住了。
一个身着深灰色衣裳的男子走到楚瑥身边,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楚瑥听完眉头一皱,便起身准备出去。
他顿了一下,转过身来,对池玉说道:“你再躺下歇息一会,等到尚大夫为你把完脉你再来隔壁书房找我,我陪你去阁中转转。”
池玉点头,楚瑥便出去了。
池玉躺在床上闭眼歇息,心中一闲,不禁又开始胡思乱想。她恍惚记起了一个男人,常常拿着棍子笤帚打她,却又常常给她买糖人,买新衣服,教她练功,带她征战沙场......
后来是一片血,那血染红了她的衣裳,斑驳的血影也染红了她心中永远的一片洁白。那是那个男人心心念念、小心翼翼为她护住的一片净土,却在那时顷刻化为乌有。
她听见自己说道“父亲”。对,那个人是她的父亲。
池玉醒了,她睁开眼时便看见一位男子斜坐在自己床前。
眉似青黛,眼如弯月,眼中似有一汪清水。池玉发觉自己的形容不太准确,这些词句虽然常形容曼妙女子,可这位男子确实清秀。
“池玉姑娘,在下尚安。”
原来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尚大夫。池玉如此想着,点了点头。她却又愕然,为何她会记得这江湖人而忘了自己的身世呢?
尚安为池玉诊了诊脉,又交代了些零碎繁琐的事情。
尚安眼神忽然闪烁,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池玉姑娘想以何种身份在此住下?”
“尚大夫此话何意?我在这里住自然是以客卿的身份,莫非还能有别的身份?”池玉不明白尚安的意思,又被尚安神秘兮兮的样子所疑惑,一时不解。
尚安害怕池玉误会什么,连忙摆手,这才解释道:
楚瑥是玄楚阁的二阁主,性子淡然,如今已经二十有三却还无一徒。平时别说带个活人来到玄楚阁,就是有人到玄楚阁请教一番,也多多少少会被楚瑥所排斥。如今见他把池玉救会,还好生照顾着,尚安以为他有收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