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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硬的尖角砸在我额头,迅速鼓起一个大包。
我眼里蓄着泪,深吸了一口气。
我还带着微薄的希冀,颤声问:“妈妈,你是不是想我了?不然为什么会催我回来?”
她看着我,表情冷漠,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想你?你这样没出息的小畜生有什么好想的?”
“你知道你不回家邻居都怎么看我吗?说我孩子都高三了,当妈的也不知道关心关心!白眼狼,你是不是存心的?每次都要这样害我!”
可是,他们明明说得没错啊。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整个人都崩溃了。
“原来你也知道我高三了?我在学校这么多久了,你有关心过我一次吗?有给过一次我钱吗?你知道我交不上书本费,被同学们看不起吗?!你只在意你的面子!只在意自己!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为什么你和别的妈妈不一样!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爱我!”
这还是我第一次这样大声的反驳她。
妈妈先是一惊,紧接着气急败坏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她怒吼着:“我是你妈!我生你养你,不是为了让你这样气我的!”
我憋着气,梗着脖子,没有像以往那样低头。
“因为心虚,所以又要拿养育之恩说事吗?”
我直视她眼睛:“就事论事就那么难吗?我是你生的,可我也有自己的人格,不是你任打任骂的傀儡!”
“你还敢顶嘴!”
她气疯了,再次抓起墙角那把令我有心理阴影的大扫帚。
我咬牙忍着,任凭她把我打得皮开肉绽,也没有开口道歉。
我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每次都要忏悔?
泪光中我看着她,崩溃大喊道:“承认吧,你就只爱你自己!”
啪!
她铆足了劲,扫帚杆狠狠敲在我的腰上,生生断开了。
我也因此一下跌倒在地,痛得站不起来。
“白眼狼!你这副鬼样子,谁会喜欢你?谁会爱你?又不听话,又不懂事,就是个讨债鬼,小畜生!”
她犹嫌不过瘾,用脚狠狠跺我的手脚。
混乱中,不知不觉,我的书包链子居然开了,里面的试卷课本一下四散开来,飘得到处都是。
妈妈目光一顿,一下就看到了那张月考卷子。
我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惊恐的望着她。
“多少分?”
她拿着那张卷子,气得手都在哆嗦。
“季双双,你这才考了多少分?”
我颤着嘴唇,磕磕绊绊:“不是的,我这次只是没有发挥好……”
她一把薅住我头发,五官狰狞。
“分数这么低,你有什么脸跟我顶嘴?”
“你在学校都学什么?是不是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就学会怎么气我了是吧?”
“我当初说什么?我说你一个女孩能有什么出息,直接进厂打工才是最好的!你不听,季双双,你对得起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