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我有些心虚:「我与驸马刚成亲没多久战事就开始了,实则……也没有什么回忆。」
他却笑:「公主是羞了。」
「公主,我听说京城的望月楼最为热闹,今晚不如换个口味,同臣出府去看看?」
段榆失忆后自然看什么都新鲜,望月楼我都去厌了,不过见段榆一脸期待的模样,我还是点头应好。
坊间点了灯火,自我父皇上位,便取消了宵禁,此时正是街上正是热闹之时。
有段榆在,我放心得屏退侍从,只带了星河一人前往望月楼。
路上的小贩售卖的小玩意倒是有趣,我正和段榆挑拣,一辆马车向我们急急冲来。
发狂的马儿,喧嚣的街道,以及身边的人。
段榆翻身上马,勒住缰绳,将马车的方向一下就调转了。
他走向我,我恍然间回到对他倾心的那一天。
「公主?」他见我愣神,以为我是吓坏了。
「无碍。」
我将手搭在了段榆臂上,一想到这人往后就是我的了,心里就熨帖。
「参见公主,惊扰公主大驾,臣该死。」
从车上下来的人面若冠玉,神清骨秀,一身湖绿长袍衬得他气度非凡。
只是身形比起我家驸马过于瘦削了。
「柳无恙?」
听说柳景如今成了礼部侍郎,最为勤勉,现下这个时候,说不定是刚从礼部出来。
「你这是要去哪儿?」
丞相府邸好似不在这个方向。
柳景答道:「是晋王之约,今晚在望月楼小叙。」
我就知道,除了我那皇弟,没人能约出他来:「那便快去吧。」
因为不想让人打扰,所以我未告知柳景我们也要去那望月楼。
我们步行过去,自然晚柳景一步。
我和段榆进了他订的包间,却见他神色略有些僵硬。
「驸马,你怎么了?」
被问到,段榆撇开脸,低头不看我。
闹脾气?
我故意道:「不说便罢了,驸马要是心情不虞,不若现在打道回府。」
他急了:「公主!」
转而扣着桌布:「公主为何叫那柳景的表字,却不如此唤我。」
原来是吃醋了。
眼前的段榆转眼就变得可爱起来,我笑道:「我唤你驸马不好么?」
「好是好,只是不亲。」
我笑道:「那我便唤你驭舟,如何?」
听我唤他表字,段榆的手指头僵硬了一瞬,把桌布戳出一个洞来。
我哭笑不得,段榆红着脖子问道:「以前公主可这么叫过?」
我实话实说:「不曾。」
段榆急了:「为何不曾?」
我信口拈来:「你以前喜欢我唤你驸马的。」
段榆闻言,没有再纠结,只是意味深长地看我:「以前应也是想要你唤我表字,只是没机会说罢了。」
我笑而不语。
你可真是太不了解自己了。
以前的你,恨不得离我远远的,怎么会想听我叫你表字呢。
段榆又搓了一会桌布,才问:「臣听别人说,公主从小便与柳侍郎亲厚,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