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老师铁面无私，不论我怎么哀求，都没让我进门。
英语总分120，平时我能考110多。
这一次，我的英语0分。
我妈叉着腰，理直气壮，“你说你们当老师的，还找借口帮学生掩盖错误，这不是闹着玩吗？”
她白了一眼班主任，“难怪学生就这种破成绩。“
有家长不满：
“诶，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说话？“
“你自己孩子不行，怎么能推到老师身上？”
我妈这句话，把班主任里里外外都得罪透了。
以后我该怎么面对班主任？
我不知道。
我看到人群中有我最讨厌的女生。
她咧着嘴笑，似乎是很高兴我有这样的遭遇。
那些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刺得我抬不起头来。
他们说：“难怪张娜性格孤僻，她妈是这种人，不孤僻才怪！”
“活该她在学校被人欺负，你看她妈打她，她动都不敢动！”
喉咙一阵发紧。
我扯了扯我妈的衣袖，哀求道：“妈，别说了。”
这句话一出来，我妈彻底炸了。
她气势汹汹地走到教室后边，拿起扫把，就朝我走来。
有家长生怕波及到自家孩子，把孩子护在自己身后。
我急忙趴在课桌上，护住脑袋。
有人劝道：
“不至于，一次答案没考好，没必要这样打孩子。”
“张娜不错了，又听话又聪明，我家小峰“能考成这样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种夸赞，我从来没在我妈口中听到过。
在她眼里，我向来一无是处。
越是有人拦，她就越来劲。
“老子倒霉！生出你个讨债鬼赔钱货！你一来老子的手气就没好过！”
“跟你那死爹一个样！又蠢又憨！没出息的东西！”
我坐在座位上，埋头护头，一言不发。
沉默就好。
在我妈发疯的时候，保持沉默就好。
这是我摸索了很久得出的生存之道。
每次她在牌桌上输钱以后，就会找我撒气。
无论我多小心翼翼，多战战兢兢，她总能找到我做得不好的地方。
有次她半夜回来，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摇醒。
“睡得跟头猪一样，吵死了！”
“要是你学习能有睡觉这劲儿，还怕考不到第一名吗？！你就是蠢！就是懒！好吃懒做的东西！”
她逆着光，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细长的指甲掐进我的肉里，这样恶狠狠的表情，像是恨不得要我去死。
她说我的鼾声吵到了她。
我们的房间隔了一条走廊，更何况，我不打鼾。
但这种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多。
我甚至有点麻木。
我没有求饶，也没有躲逃。
我在等，等她骂够了，打够了。
我就可以继续睡了。
而这次，被人抢去扫把后，她死死揪住我的头发。
“都让开！老子管教自己的孩子，关你们屁事！”
头皮像是要被硬生生撕裂开，疼得我飙泪。
我被迫低头，跟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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