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行将朽木、油尽灯枯的老人,看到严墨风,眸光亮了亮,盈满慈祥的光芒,伸出枯柴一般的手,艰难地想要摸一摸他。
严墨风立即握紧爷爷的手,将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
又立即拉过唐浅瑜,急道:爷爷,我结婚了,您看!
床上的老人,盯着唐浅瑜瞧。
唐浅瑜心酸哽咽地喊:爷爷!
老人要握住唐浅瑜的手。
唐浅瑜立即将手递了上去,老人将唐浅瑜的手,压在严墨风的手上,又艰难地说道:好,好好的。
爷爷,您要好起来,您不是想要看到我有孩子吗?您快好起来,就能看到我们的孩子了!严墨风急切地说着。
老人唇角勾起,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走了!走得很安详!
室内,哭声喊声一片。
唐浅瑜默默流泪。
突然发现,与生死相比,一切都只是小事!
入夜。
严墨风将唐浅瑜送到他的房间,冷声对她说:你睡这里,锁好门,我守灵!
唐浅瑜说:我陪你一起!
严墨风毫不领情地冷声拒绝:不必!
唐浅瑜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身入了房间。
严墨风的房间,以蓝色为主色调,与他的气质相符,整个房间都冷冰冰的感觉。
唐浅瑜看着卧室里有一张大床,她终究没有睡上去,在外间的沙发上,对付了一夜。她不习惯睡别人的床!
次日醒来,便听见敲门声,唐浅瑜想着应是严墨风守了一夜灵,现在应该十分困倦,需要休息,她立即去开门。
门口,站着昨天喊墨风的那个女人。
你好!唐浅瑜打招呼。
你是墨风花多少钱租来的?女人出言不逊,盯着唐浅瑜看。
我是他的妻子!唐浅瑜正色道。
昨天就感受到很多不善的目光,大概,这是豪门惯例,老人一走,无数的想要抢夺家产的人,便为了利益争得头破血流。
她不知道于严墨风来说,找她结婚除了让爷爷走得安心以外,还有没有争夺家产的想法?她只记得,严墨风在踏入严家大门时,对她说:记住,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呵呵,你对他了解多少?女人嘲讽的声音。
唐浅瑜想了想,还没来得及开口。
女人说道:他有病!五年了,治不好!要是感情不深的话,趁早离开他吧!
唐浅瑜皱了皱眉,问道:他得的,是什么病?
二嫂!严墨风的声音突然冰冷地响起。
女人吓得身体骤然一缩。
严墨风大步走来,声音冰冷嘲讽: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二嫂这么关心我?
墨风,我……女人犹豫。
闭嘴!滚!严墨风满腔怒火地咆哮,女人吓得身体不停地颤抖。
严墨风伸手牵过唐浅瑜,大力地将她拉向停车场。
唐浅瑜不由地又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被严墨风称之二嫂的女人,正在哭。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严墨风将唐浅瑜塞入副驾,冷声交代:司机送你回去,六天后,我去唐家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