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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经过一所废墟房子时,里面传来叫骂声。心地善良的她,也顾不得耽误,提裙走进了荒凉的院子。
几个大男孩正好走出来,还啐了一口口水,怒骂道:”呸!野种!竟敢偷我家的馒头,找死也不看看主人是谁!”
“不许你们欺负人!张义,你再动手,我就告诉村长爷爷去!让他打你板子!”阿言鼓起勇气,伸手指着几个小男孩,大声叫道。
听闻阿言的叫吼,几个小男孩停住了手脚。其中一个带领着走了出去,轻蔑的说道:“哼,你不就仗着村长爷爷疼你,得意个什么劲!我们走,反正也教训够了……”
在与阿言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为首的小男孩高傲得仰着脑袋,不屑一顾。
“你没事吧?他们怎么把你伤得这么厉害!”阿言急忙扶起满脸血迹的男孩,问道。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损,脸上也布满淤青,手里死死拽着一个已经脏了的白面馒头。明明痛得发抖,却还是极力忍耐。
“你偷了他家馒头,才挨打的吗?”阿言用手绢轻轻的擦拭着男孩脸上的血迹,“你的家人呢?”
男孩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护着那一个馒头,“不用你管……”
“唉!我好心好意,你怎么这样!”阿言嘟嚷着说道。
看着阿言粉嘟着嘴,双手叉腰的模样,男孩心中突然觉得暖暖的。从他记事以来,孑然一身,聊不牵挂,每日挨打受骂,穿不暖吃不饱。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关心自己……
“我没有家人,没有家。”男孩眼眸暗淡,双手捧着珍宝一般的馒头,边啃边说,“爹娘很早就死了,我只能以行乞讨食。越往北走越贫瘠,已经没人肯施舍,我只有靠偷……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男孩啃完最后一口馒头,满足的舔了舔手指,看着眼前这个身高才及自己胸膛的小女孩,问道,“你呢?为什么帮我?”
阿言绞着手指,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回答,“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没有家了……”
“你住在这里吗?”
“嗯……”
“你等等,别走,我一会儿就回来……”
阿言说罢便跑了出去,往家的方向一路小跑,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夫子、什么课堂书本。
挨打的男孩和衣靠在破屋角落里,闭眼养神。他不知道女孩会不会再回来,但是他知道自己应该休息,才能暂时忘却身上的痛楚。梦里,他似乎又听见娘亲说‘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唉!我给你拿了馒头。”阿言用手推了推沉睡的男孩,叫喊着,“还有一套邻家哥哥的衣服,你试试……”
男孩睁眼看着用衣裙兜着馒头和衣衫的小女孩,严肃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阿言犹如冬日的暖阳,温暖着男孩的内心……
又是一日暖阳。
村外的樱桃树挂满了红艳艳的果子,引人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