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就受此好意吧。”虽是那样想,不过眼前这人毕竟是皇上,还是斟酌说道。
白协这才放下了心。有清藤这个大智囊,再有子与川这个大辅助,真真是放了一百个心。
突然有人进来,小跑到白协面前,扑通跪下,带着哭腔道:“皇上,皇上,救救奴婢们吧!”
白协仔细一看,竟是文蔷身边的玉环,不由皱了眉道:“什么事情连礼节都顾不得了?”
玉环抬起头来,她也不过十三四岁,人一哭脸就皱巴巴的。听白协这样指出自己的过错,忙擦了眼泪,道:“奴婢有罪,望皇上饶恕。”
她轻抬了眼,很快的瞟了一眼白协的脸色,见他没有怒意,才继续说道:“娘娘前些日子被公主禁了足身子就一直不太好,昨晚竟突然发起疯来,奴婢们只以为是娘娘心情不好便没有将此事说出去,没想到……没想到……”
玉环抽抽搭搭的,肩膀都在抖,深吸一口气又道:“没想到娘娘昨晚好不容易睡下,今早却不见好转,拿东西就砸,连奴才们都伤了好几个,这才来请皇上去瞧瞧。”
清藤禁足文蔷他是知道的,虽不是明令,但也说出了那样一番话,白协也不想去管那些个,索性就让清藤玩一下。这下大发了。
要是文蔷有个什么好歹,文家闹起来可不是说着玩的。
白协急急忙忙的去了夷陵宫。
子与川愣是没听懂他们说的什么,一句话也没说就看着白协离开。他呢?他怎么办?没办法,等着咯。
清藤一觉睡得不长,即使休息了一会儿还是感觉全身酸痛。整个大房间一眼望去,竟没有半个人影在里面,连十娘也不在。
傍晚斜阳照进屋内,清藤自己点了盏灯。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自己总是闲的遇见,有没有事干,那时候十娘常被她派出去办事,打探消息,找寻母家后人的下落。每天能做的只有睡觉,连书也顾不得看。每每一觉醒来就是傍晚,清藤就只能自己点灯,凭着微弱的灯光,偶尔翻下那些她早已记得滚瓜烂熟的史册,等着十娘传来消息,然后十娘又离去,只留下第二天的饭菜,自己一人靠窗独坐,直到天边微微发白,自己又沉沉睡去。一到傍晚醒来,亦复如是。
突然感觉心里凉凉的,不是空,她的东西都还在,只是感觉心凉。
她走近门边,声音愈发沙哑,空张着嘴半天,才发出声音,“有谁在?”
回声从她身边起,又回到她身上。
子与川正是无聊,来回在屋内踱步。
谁想他们竟只有一门之隔。
“你在里面?”子与川轻声道,那声音太轻,好像来自虚无,去于缥缈。
“恩。”清藤也不管他是谁了,反正她也是半梦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答了一句,“带我出去。”
嗯?不是走,是出去?怎么会这样说?清藤也不明白自己再说什么,只想出了皇宫,却放不下这个大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