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屿哼笑了声:“跟我耍无赖是吧?”
耍无赖对他没用,但是关沉知道他从不碰别人的身,别说女人了,男人他也不碰。
可是关沉却不吱声,就那么一脸坏笑地看着他,直到把江眠屿看得双手叉腰在原地转了两圈,而后他撂下一句。
“真有你的!”
说完,他大步走到门口,门拉开,一只脚刚踏出去,就听见了一句男人带着吼又带着怯的声音:“你你你干嘛?”
门缓缓合上,江眠屿刚抬眼看过去,就见一个纤瘦的身影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过肩摔的撂到了地上。
伴着重重的落地声,在男人的哀嚎声里,江眠屿的视线从地上那个,蜷身蠕动的一瘫肥肉缓缓移到旁边的一双脚上,那是一双黑色马丁靴,然后是腿,黑色紧身裤裹着的两条腿细细直直,再往上是一截白腰。
因为弯着腰,夹杂着几缕紫色的一头黑发从女孩的肩膀滑下来悬在半空,轻摇慢晃的同时,江眠屿听见女孩对着地上的男人说——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本仙女今年才十八。”
声音细细的,有点好听,可能是因为刚刚动了手,女孩腔调里还残留着几分狠厉的攻击性。
可她说她是仙女......
男人的哀嚎声引来了服务生的注意,没两分钟,经理就着急忙慌地跑来了。
来绿魔消费的,都是有点身家背景的,没有哪个好得罪。
经理跑过来的时候,先看的是地上的男人,见到男人那张脸,经理立马喊了声:“费总,您没事吧?”
被称费总的男人已经喝的迷糊了,被人这么一摔,整个人都是懵的状态。
经理吆喝着身后两个保安将人扶起来后,又抬头找‘滋事者’,看见颜灼那张脸,他先是一愣,转而就猜到了。
“祖宗诶,你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这话还要从三分钟前说起。
颜灼出来上个卫生间,和地上那个男人擦肩而过时,男人趔趄了一下,撞到了颜灼的肩膀,当时颜灼睨了他一眼,因为看出男人是醉酒的状态,她就没说什么,结果没走两步,男人醉醺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臭、臭娘们,走路不长眼是吧?”
颜灼顿住脚,默了两秒,她原地转身:“臭娘们?”她眉棱一挑,似笑非笑:“你在说我吗?”
男人伸手指着她:“不、不说你,还能说谁——”男人打了个酒嗝:“撞到人不知道道歉,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没、没带眼?”
嘴巴不干净也就算了,偏偏,他两句话里都说到了“娘”。
颜灼垂头笑了声,抬着慢慢悠悠的步子走到男人面前站定:“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男人伸手就想去推她的肩膀,颜灼眼疾手快,抓着他的手腕,身子一背,将男人四脚朝天地撂倒在了地上。
因为那声“祖宗”,让原本对这场热闹兴致缺缺的江眠屿抬起的脚又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