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闻声睁开了眼睛，不经意间流露的疲惫消失得荡然无存，唇角条件反射似的上扬，勾起了一个戏谑的弧度。
就那么一瞬间，她就又变成了那个颠倒众生的妖精。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心里还隐隐有些烦躁。
招惹上厉以陌绝对是超乎她计划中的一部分。
事实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顾清歌十分忌惮这个手段莫测的厉家的当家人。
因为她不知道厉以陌会做什么，会不会成为她的绊脚石，她又忌惮又拿厉以陌毫无办法，这种被动的感觉让她的内心感觉十分操蛋。
顾清歌压下了内心的烦躁，懒懒的往椅子上靠了靠，玩味十足地说：“厉总，真巧。”
厉以陌淡淡的看了故作轻松的她一眼，单手插兜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嘲道：“不巧，我在这儿等你半天了。”
顾清歌这下笑得更玩味了。
她有自知之明，也清楚在厉以陌面前自己算不上排得上号的人物。
如果不是之前的意外，她跟大名鼎鼎的厉以陌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可是怎么睡了一觉，这位爷就扒着她不放了？
顾清歌装傻充愣：“厉总这话就说得我糊涂了，我们萍水相逢，以后也不会有交集，您浪费时间等我做什么？”
听顾清歌这么干脆利落的一句话划清了跟自己的界限，厉以陌生生被她气笑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巧合，顾清歌这样的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可是事实就是这么巧。
他凑巧看上了，那顾清歌就只能是他的。
厉以陌也懒得跟顾清歌打太极兜圈子，装作没有看出这个女人眼底深处不安的紧张似的，轻描淡写地说：“顾清歌，我之前跟你提的交易，你还是不想同意吗？”
顾清歌愣了一下，随即脑海里闪现出当时在车里厉以陌跟自己说的话，捂着嘴笑了。
“哎呦，这都什么老黄历的事儿了，厉总怎么还有闲情逸致提？”
厉以陌的眉梢微微一挑，要笑不笑的：“那你的回答呢？还跟之前的一样吗？”
顾清歌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腕上的表带，轻飘飘地说：“厉总，您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个人，我说过的话向来不反悔，也不说第二遍，所以今天只怕是要再次让您失望了。”
说完恰好机场提示登机的广播再度响起，顾清歌站了回来，不动声色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似抱歉的对厉以陌说：“厉总，后会无期。”
厉以陌在她转身的瞬间叫住了她：“跟我合作，你不吃亏，为什么拒绝？”
顾清歌背对着厉以陌，仗着他看不见自己的神情，小弧度的翻了一个鄙夷的白眼，漫不经心地说：“厉总找我合作，说明您目前自身难保，您这艘船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沉了，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甚至还有可能赔本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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