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晓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能有那么大的求死之心,一口一口咬断血骨,那已经绝望到地狱了吧,但她知道她早有预谋,因为这个女人最后还剩下点遗产,那个男人给她的点点补偿,写的是她的名字。
这件事不知怎么就传回了老家,半年不打一次电话的曾长军,打电话让她立刻回到老家,为的是什么,就差没有明说了。
曾晓实在是感觉恶心坏了,还好她大姨临死前把不动产都卖了,不然,说不定还有更大的麻烦。
她爸和她继母,只知道她名下有钱,却不知道有多少钱。
曾晓办好所有手续后,天已经差不多快黑了,匆匆赶上最后一班从县城到村子里的公交车。小小的村子没有什么丰富的夜生活,整个镇子静静的,定睛看,才会从那些枝叶树缝中看到透出来的暖暖灯光,偶尔会有院子里嘻嘻哈哈的乘凉聊天的声音传来,给静谧的夜染上一层热闹。
曾晓踏着月光回到家中,院子客厅里的灯都大亮,曾长军和姚万红坐在院子里正乘凉,姚万红正拿个大蒲扇呼哧呼哧的给怀里的孩子扇着蚊子。
曾长军看曾晓从外面回来,脸色有些不是太好。
“这去哪了,把你弟弟一人放在家中,玩到这么晚。”
“去县城里看了看同学。”曾晓淡淡道。
“看同学啊。”姚万红尖着嗓子。“晓晓同学多,这么小就有同学聚会啊。”
曾长军也不在意,随意的点了点头。“下次早点回来。”
孟翥一路小跑回屋,颠颠的捧着大半个西瓜出来。
“姐姐,吃西瓜。”一双大大的眼睛巴巴的看着人心都化了。
“翥翥怎么那么乖。”曾晓赶忙接过。从厨房里拿出勺子,和孟翥一人一口喂着吃。小孩子脸小嘴也小,一小口一小口咬着像个小猫吃食一般。
“晓晓。”
“嗯?”曾晓顺手将孟翥嘴里的西瓜子给抠了出来。“西瓜子记得吐出来,小心肚子里长个大西瓜。”
孟翥吓得头一缩,摸摸肚子,乖乖的一点一点吐着。
“你大姨这些年过的还好吗?”曾长军有些吞吐,姚万红在一旁低头哄着孩子,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曾晓深深的看了这两人一眼,嗯了一声。
曾长军立刻来了劲。
“听说你大姨这些年在外面整了不少钱。”
“不知道,你们原来不是说她是破鞋吗,能有多少钱,我不清楚”。曾晓也不想拐弯抹角,在她记忆里,她妈平日里软弱少话,每每和曾长军吵架,都是骂不还口,她不只一次听见曾长军吼她妈和她姐姐一样是个破鞋婊子。
曾长军有些尴尬,看了姚万红一眼,姚万红赶忙接口道:
“这别人家的事我们怎么知道,不都是听说的吗,瞧你这孩子,那怎么也是你大姨啊。”
“现在人已经死了,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了。”
“是是,过年的时候,给你妈上坟时多烧点,要你妈给你姨多带点去。”